看着倒地的树枝,佐孟不禁抽搐了嘴角。
所以,息事宁人是这么个息事宁人?
不愧是满颗星的保镖,这出手就是干脆漂亮哈。
门外的动静实在太大,楼里尖叫声四起,购物的人群纷纷捂着脑袋后怕地从楼里跑了出来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金玉楼的掌柜的慌慌张张地跟着跑了出来,看着店门前满地的狼藉。
“是树,老爷栽的树倒了。”
周光耀腿都吓的软了,这群人什么来头,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吗,他们竟然砍了他们周家铺子门前的树。
这可是招财树啊,他爹特意找普照寺的大师一起种的。
佐孟明白了裴鳞的用意,敲山震虎。这也算是给这些人一个警醒了。毕竟匹夫也有怒火不是。
看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,她也不打算继续装鹌鹑了,开机上线。
冷了面色提步朝着周光耀走了过去,居高临下地看了被小厮扶着的一滩烂泥。
“就是你欺负了我家凤儿?”
周光耀抬首,对上了佐孟的一双寒潭般的眸子。
眼前的少年面容清冷孤峻,硕大的杏目却如同女子一般精致,容貌虽然稚嫩有些雌雄莫辨的美,可那目光实在凌厉。
竟迫得他喉头一紧,低了他半头似的。
转念又想到,这小子谁啊。凭什么这么跟他说话,还有凤儿是谁。
是地上那个姑娘?
龇了牙,叫嚣道,“是爷欺负的,怎么了!”他周光耀看上谁是谁的福气,这几根野葱哪来的胆子敢管他的闲事。
“怎么了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你问过你爷爷我了吗就这么擅做主张!”佐孟语调一扬,呛的他说不出来了。
什...什么爷爷。
这小子称自己是他爷爷?
“怎么,青天朗日的你是喝了酒吗,就开始出来梦游。贵府是没有钱置办镜子给你照脸吗,还是你自恋到觉得自己的长长相可以出门逛街了,这么出来祸害人。”
还想强抢民女,他长了那流氓的脸了吗。
信息太多,周光耀一时消化不了,不能出门逛街...他怎么不能出门了?
看他迷茫,有些怀疑人生了。
佐孟满意地勾起了唇,能骂醒他也算是件好事。
周光耀反应了过来,别的他听不懂,可是癞蛤蟆他听懂了,这不就是在变相讽刺他丑吗。
“岂有此理,你凭什么这么说我!”
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长的丑呢,“我能看上你家的丫鬟是你的福气,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罢了,还敢砍我们家的树,你们等着我爹派人来收拾你吧。”
威胁她?
听到这典型的二世祖发言,佐孟默默撸起了自己的袖子,露出了肌肉线条匀称的小臂。
也罢,那她就委屈自己一下,代理一下他爹的角色,好好管教管教他吧。
“收拾我,正好,你佐爹爹我也有些福气要赏给你尝尝呢。”看她嘴角轻扬了一抹意味深明的弧度,周光耀正疑惑着是什么福气。
一个巴掌就印到自己脸上了。
这一掌带着内力,周光耀的脸快速地肿胀了,佐孟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。一时胀麻的厉害,可面子不能丢,这才刚开始呢。
随后,又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时,甩了面前的猪头七八个掌风。
直到把他扇成了一个标准的猪头了,故作镇定地将手收回了衣袖里。
看她出手了,向家兄弟和吴驰几人配合地拦住了拥上来的小厮们,三招两招结束了战斗。
“剩下的,就让你其他的爹来教你吧。”
转身看向了小伙伴,“你们谁心情不好,扇这小子几巴掌发泄发泄去。”鉴定完毕,这小子的脸太厚了啊。
内心呜呼,谁说打脸爽来着。为什么她只有麻感没有爽感啊。
果然,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。
可这猪头这也太抗揍了吧,她都用了全力了,他连叫都不叫一声。
(路人:有没有可能,他是叫不出来。)
呜——
佐孟手掌发麻,对着掌心不断吹了气,蹲下身来去了凤儿身旁席地而坐了下来。
“你...你做什么?”
看着面前换了个面色发黑的向厚,周光耀焦急地捂了自己的脸。
认出了他,这不刚刚踹了他那小子吗,他还想做什么。
向厚活动了手脚,二话没说就对着他的脸来了。
这边,直到被向厚扇的爹娘都认不出来地周光耀脸肿的骂人都骂不出来了。倒地呻吟,像一条肥蛆一样满地打滚着。
佐孟扭头看了一眼这儿的现状,疑惑。
这是给他扇痒了,还是扇爽了,这是什么操作。
一边给凤儿擦干了眼泪,帮她重新理了理头上的发鬓。
看到凤儿眼睛哭的通红,面上还有了几道鲜艳的血痕。佐孟目光一冷,“这是谁弄的?”
甲痕,分明是女子弄的。
凤儿点头,又慌忙摇个头。表示自己没事了。
怎么没事,这可是脸,小姑娘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了。
这群腌臜,欺负了人不说,竟然还划伤了她的脸。
“你,你们等着。”一个家丁起身后,对着佐孟他们威胁到。
竟然敢欺负他们周家大少爷,这群人等着进大牢吧。看着他朝着他们撂完狠话就一溜烟跑远了。
佐孟无语,挥了手就要让向前他们把他给抓回来。
“大人,大人,算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凤儿扯住了她的衣角,示意她别再出手为她报仇了,看着倒地的周光耀和周家仆从,目中满是担忧。
他们该不会是去找人报复大人了吧,这可怎么办。
看她不安,佐孟安慰了她,“放心吧,大家都在呢。”
就算他们穷酸,身份低微,也不能让人欺负了自己的“亲人”不是。何况自己已经知道佐简仁就在京都了,这现成的“大爷”不用来背锅可真是可惜了。
是的,在佐孟的心中她和凤儿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。若不是他们陪在自己身边,她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够顺利抵达京城了。
教训完猪头后,佐孟求赏地看向了一旁的裴鳞。
“师父,我刚才做的可以吧。”
裴鳞默不作声,嘴角挂了一抹罕见的弧度。这小子,有长进。
他看出来了,公子给她的内功心决是好好修炼过的。不然,怎么能打人打出来暗力呢。
看他勾唇,佐孟知道这已经是夸赞的意思了。
不禁自喜。
也罢,事情也了了。
她的心中也有答案了,还是带大伙儿下馆子搓一顿去吧。
毕竟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,是该压压惊了。
“师傅,一起吧。”
“不了。”裴鳞回绝,冷静过后。回想起他们刚刚出手得罪了京城四家周家的事。
有些头大,自己今日是有些鲁莽了啊,他还是想想等会儿回去怎么跟公子交代吧。
看他沉默,佐孟还以为他是担忧他耽搁时间了。满不在乎道,“害,没事,缺勤了我跟你家公子前替你告假就是。”
放松放松
裴鳞望着远处朝着他们走来的人群,表示,好像不是告假不告假的事了。